荒鸦

那懂得我悲伤的慈悲之神啊,连云彩后面也没有吗?

短篇丨Sobranie

Sobranie① by銫骨

高大的白人男子在枪声里倒下,Arthur于背人处抹去溅在身上的血迹,摇摇晃晃地向老城里唯一的酒吧走去。
酒吧开在街角,在深夜里突兀地闪着昏黄的灯光,Arthur走进去在吧台前坐下,习惯性的点了杯马蒂尼②。
酒保调酒的间隙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支薄荷味的Sobranie,夹在指尖点燃。Arthur的手指修长洁白,丝毫不像常年拿枪的样子。
他吐出一口烟雾的时候坐在吧台对面的酒吧老板突然问他:“你以前抽过雪茄吧?”
他愣了愣,思绪在一瞬间不知飘到什么地方去。他的确抽过雪茄,而且是烈性的Davidoff③,可是已过了整整十年。
十年前他十八岁年华正好,十年前他刻骨铭心爱一个人。
“是。”他吐了个烟圈佯装不在乎地回答,老城的钟敲过十二声,他在这个初冬的夜里愕然想起当初,已是整整十年。
他想起那个有着Davidoff和Sobranie味道的冬天,Sobranie本不是他的习惯,当初习惯抽Sobranie的人是Edward,那是他的恋人——却已故去十年。
他还记得他们告别的那一天,也是冬天也是在酒吧,Edward坐在他对面狠狠灌下一杯马蒂尼,光影摇曳里他说Arthur,就此别过。
他们的爱情见不得光,所以到底要说再见。
而那时他年少轻狂,固执地认为他们都还活着那就算不上一场离别。
——于是上帝和他开了一个最大的玩笑,两天后他从广播听到消息,说Edward乘的那家航班出空难,无人生还。
那之后他莫名其妙开始抽Sobranie喝马蒂尼,熟识的朋友笑他终于不再抽烈得过分的Davidoff终于会优雅的喝酒,那时他说那不是Arthur,而是Edward,但我是Arthur。
十年之后他却终于变得越来越像Edward。
远处黑人的驻唱歌手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“They said before you start a war,you better know what you fighting for...④”破碎沙哑的像行将散作浮尘。
他喝尽眼前因为放置而变得浑浊的马蒂尼大步走出酒吧,像在逃离什么。
门外的天已泛着青灰色,他掐灭手中燃尽的烟蒂,薄荷凉烟的味道在老城的风里消失殆尽,再无痕迹。
我到底失去了你。

Fin.
————
①sobranie:烟,中译寿百年。分为两种绿色的含有薄荷味mint(中译名士),粉红的原味pink(中译0婷)。
②马蒂尼,鸡尾酒的一种,也叫杜松子酒。
③davidoff:外烟中最贵的(雪茄和部分走私烟除外),中译大卫杜夫。在白色过滤嘴的行列里,这是比较够味的一种,不象mild seven都那样淡而无趣。
④歌词来自the Cab的《Angel with A Shotgun》,个人挺喜欢的一首歌。





↑给MTB的吧刊投的稿,字数限制所以很短,原型是篇长一点的短篇还在手机里过几天写完了就发o(╯□╰)o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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